不如和955一起见鬼去吧!

失踪人口。(开学要写论文很少更新)

【鹿盲】448号入院须知(上)

  预警:大量精神疾病描写;性擦边球有;意识流描写,微推理要素(关键词加粗);双结局。

字数:9k+



 

 

  “……本台消息,5月31日晚凌晨3点26分,城郊一幢民居别墅突发大火,造成一死一伤。现场有汽油痕迹,疑似故意纵火。死者是一青年男士,身高一米八三,面目身份均无法辨认。房屋主人为幸木城精神卫生中心临床精神科医生,消防队到达时已因吸入浓烟而失去意识,后因精神失常被精神卫生中心收治入院。

  “据法医透露,死者在火灾发生前已经死亡,颈部有被掐扼的痕迹。精神卫生中心护士指认,死者生前曾是精神卫生中心的住院患者,而房屋主人正是其主治医生。市警察局已经对受伤医生开展调查,是否会提起刑事诉讼将视其精神稳定状况而定……“







《448号入院须知》


一、作息表  

  6:00 起床

  6:30 服药

  7:00 早餐

  8:30 查房

  9:00 生物反馈

  10:00 活动

  11:00 服药午休

  14:00 电休克治疗

  17:00 晚餐

  20:00 服药就寝


……


八、患者住院时绝对禁止以下“危险物品”带入病房:

  1、尖锐易碎物品:刀、剪、针、钥匙、、玻璃器皿(含玻璃镜片)、金属容器等;

  2、长绳类:皮带、鞋带、线、高筒袜、长毛巾、大手帕、围巾、带钢圈的胸罩、浴花等;

  3、食品类:带皮的各类干果,糖果(如水果糖、棒棒糖)、蛋类、易腐坏变质的熟食、带骨头的食品、酒精、咖啡、茶等刺激性饮料;

  4、贵重物品:存折、手机、首饰、现金等;

  5、其他类:大衣、外裤、手表、皮鞋、隐形眼镜等;

  6、易燃易爆类:火柴、打火机等;本病房为无烟医院,禁止携带香烟进入病区;

  7、各类药物。如患者有必需服用药物,向医生说明,请准备未开封、完整包装的药物,交由护士保管。






6:00 起床时间


  一个竖直的长方形,乳白色的,像一块沉默的墓碑。起先只有他视野的三分之一高,慢慢扩大、逼近,直到边角隐没在视野之外。

  他听到水从桌面淌下来的声音,滴答。墓碑忽然像锅底的黄油一样融化了,笔直的边缘变成蜿蜒的曲线。固定的形状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活生生的白色广延,在流动,在跳跃,在无尽地变幻,在寡淡的日光下像彩色油膜一样地闪烁。

  他闭上眼,又睁开。长方形还是长方形。


  ——那是一扇没有把手的铁门,锁着,白色油漆粉刷的痕迹都干涸在上面。阴沉的日光绕过他的身影,在门上投下一层模糊的光晕。

  他侧耳听去,隔着这道铁门,有一道清脆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向他移来。他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那双红色高跟鞋是如何敲击在坚硬的瓷砖地上,如何将节能灯的苍白投影踩出一串荡漾的波纹。

  脚步声没有在他门前停留,而是轻快地飘过,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

  50次呼吸后,那双高跟鞋从右侧返回,推着一辆手术车。一个不听话的轮子扭动着,发出哐啷哐啷的巨响。护士的心情很好,哼着绵软的调子。哼唱声、鞋跟声、手推车声,再一次从他面前飘过,然后远去了。

  寂静中徒留一阵尖锐的耳鸣,反复地、持久地、不屈不挠地撕扯他的头皮。




6:30 服药时间


  单人病房长十英尺,只容得下一张窄窄的木板床。床侧有一扇钉了防盗栏的玻璃窗,窗外是一道刷了水泥的砖墙。被墙完全遮挡的日光不比灯泡亮到哪里去,因此开不开窗帘都没什么区别。但窗帘已经没有了,自从上周Lumpy扯下了那块破布,企图将自己吊死在床栏上,没人来给他挂上一块新的。只是水泥墙上多了一只涂鸦的笑脸,血红红的,日夜在防盗栏的后面盯着他。这房间太小,躺在哪里都躲不开那两只恶毒的眼睛。Lumpy从此以后睡在床下面。

  他把自己修长的身体蜷缩起来,用咬破的指尖在地板上反复涂抹潦草的符号。他用胳膊小心翼翼地将那片血斑圈在怀里,然后沉沉睡去,直到被护士叫醒。护士小姐总是用怜悯的目光打量他和他身下的那片乱糟糟的血迹,随即转身离开。100次呼吸以内,那扇白门会准时开启,会有一群口罩蒙面的男人蜂拥而入,把他从床底下拖出来。

  当镇静剂推进他布满了针眼的手臂时,Lumpy透过压着他的一双双手臂组成的森林,看到有个人站在病房门口注视着他。

  他的黑风衣和男女护士的白衣服格格不入。Lumpy看不清他的眼睛,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7:00 早餐时间


  一个竖直的长方形,乳白色的,像一块沉默的墓碑

  金属碰撞的细碎响声将他昏昏沉沉的意识唤醒。Lumpy睁开眼,看到自己还在那扇紧闭的白漆铁门前站着。这次门上有个门闩,门闩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锁。他在门外,不在门内。而他的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正在把玩一枚钥匙圈。

  他的手自动地从一大串钥匙中翻拣,用钥匙熟练地开锁。门缝里透出若隐若现的温暖日光,如同他怯懦又可耻的期待。

  他深呼吸,又静静地听了一阵。门后没有声音。他把手贴上冰冷的铁板,轻轻一推,白色的长方形就顺滑地向侧后方转动退去,厚重的铁板像天堂之门一样对他轻轻开启


  十英尺长的病房中央有一张木桌,在时间的侵蚀中已经被污渍浸润成黑色。有个削瘦的人坐在桌前,身影笼在柔光里,好像已经等待他很久一样。听见声音,他转过头来。

  “我需要一支原子笔,医生。你可以看着我写。”那人说。

  Lumpy听到自己的温和的声音,也像一块粉饰着白色油漆的铁板:“你想要写点什么呢?是寄给朋友的信吗?”

  “我没有朋友,不写给任何人。”那人说。

  Lumpy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就像吞下一块融化的果冻一样,空洞地吞下了一块黏浊的空气。那人的身影在自己视野中放大,直到那双沉在阴影中的玻璃球一样的蓝眼睛中自己的倒影都清晰可见的时候,Lumpy意识到自己走近了他。他弯下腰,从胸袋里抽出一支笔,放在木桌上,放在那只青白的手掌边。

  Lumpy说:“如果没有能说服我的理由,我不能给你。”

  那人平放在桌上的手指动了一动。他抬起头,静默的视线穿过Lumpy的脸,投向他身后空无的空气。

  “那么我写给你,医生。”那人说。




8:30 查房时间


  “这是什么意思?Lumpy先生?”护士问道,看起来维持温和的语气已经用尽了她的所有忍耐力。她涂抹了红指甲油的指尖捏着一张皱巴巴的备忘纸,仿佛是拿着什么脏东西一样,伸到Lumpy面前。

  “是我爱人的名字。”Lumpy疲倦地回答,在剧烈的头痛中体验着久违的现实感。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掌,和掌心汗湿的纹路,没有重影,线条清晰分明,这让他恶心。他默默地想象自己在溶解,像一颗掉进水杯的泡腾片,冒着白绵绵的泡泡,并慢慢在空气中消失。

  “没有人叫这么长的名字,它听起来更像……一首没有分段的长诗。”护士委婉地提醒,“要我念出来给你听听吗?”

  Lumpy盯着护士小姐红艳艳的嘴唇上下翻动,盯着她将纸张上有字迹的一面翻转向她自己的脸并带着玩味的表情审阅着。她挑染成粉色的头发随着她头颅的倾斜而从护士帽中散下一缕,她的眼睛隔着密密的睫毛用余光觑视他。“我不想听。”Lumpy回答。

  护士对他的反应并不满意,她微笑着将那团纸揉成一团,当着Lumpy的面丢进垃圾桶里。“医生,”她压着火气,用讽刺的口吻说:“你知道的,按规定,我没有问你写字的是哪来的,已经很客气了。”顿了一顿,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黑色笑话一样,嘴咧得更弯了:“‘这只是一场姿态的游戏’,没错吧?现在,轮到你来玩这套了吗?”




9:00 生物反馈


  “我做警察的时候,也经常遇到一言不发的嫌疑人。我喜欢把这种对峙的场合称作——姿态的游戏。”

  一勺黑色的速溶咖啡粉,一勺白色的奶精,交错地漂浮在马克杯里温吞的水面上。随着细勺的搅动,粉末慢慢汇集到漩涡的中心,并在那个浅窝中逐渐消失。那个漩涡吸住了Lumpy的视线,直到他抽出勺子。一杯棕色的混合物散发着廉价的香精味,泛着白沫的液面上显现出他的影子。他抬起头来。“这是从戏剧那里借来的说法,用来指导即兴表演的。有时候姿态比情节更能提醒演员该说什么。”

  他面前是一块大大的玻璃,上面同样映出他自己的影子,和玻璃另一侧坐着的人重叠在一起。Mole垂着眼睛,坐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并没有反应。

  “权力、知识,傲慢、魅力,都是提高姿态的道具。而其中最有效的就是沉默。显然,你很擅长、也很习惯利用这个武器,居高临下地俯视别人。”Lumpy喝了一口速溶咖啡,毫无味道,既不甜也不苦。他扫了一眼摊开在桌面上的病历本,上面不同的字迹涂涂改改地写了很多行。Lumpy试着从上面找到一条明确的诊断,无果。他又无可奈何地喝了一口。

  “那么,Mole,你看到了什么?”他对着麦克风问。

  Mole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像一样,没有回答他

 



10:00 活动时间


  “七月,父亲去附近的温泉疗养,把我、哥哥和母亲丢给了炽热发白的夏日。被强光晒得昏昏欲睡的我们翻开这本假期之书,它所有的页面都闪着眩目的白光,在它们的底层藏着梨子金黄色的果肉,香甜得令人晕眩。”(引自布鲁诺·舒尔茨《八月》,下同)

  一只蟑螂,在双层玻璃之间被挤扁,拼命地摆动着它的翅膀和纤弱的腿。护士身上的劣质香水浸透了她的红色指甲油——也许就是她用那瓶该死的指甲油在外面的墙上涂抹了那个傻兮兮的笑脸。那个笑脸跟着水泥一起溶解下去了。透过那面墙也许我会看到太阳,也许我会看到一座悬崖上的灯塔,也许是我裂开的指甲,也许是他烧焦了又被泡得腐烂浮肿的,被海浪推到沙滩上。

  阳光劈面而下,眩光让人睁不开眼睛。但我闭上眼就能看到寰宇和星星,蟑螂的尸群围绕太阳做匀速圆周运动。油画棒,碎纸片,扭曲的笔画。没有刀叉,勺子烧穿了,奶油汤从洞里滴下。油脂在原子笔上留下的指印。一个裂口,一个创伤,一条被扭断的喉管,有人在狂笑。

 

  “阿德拉在明亮的清晨回来,像果园女神波蒙娜一样从夏日的烈焰中现身。她从篮子里倒出阳光绚丽多彩的美——晶莹剔透、闪闪发光的野樱桃,闻起来比吃着还要香甜可口的神秘黑樱桃,以及包裹着夏日悠长午后精华的金黄色杏子。在这水果的纯粹诗篇旁,她卸下一大片丰沛饱满、有着像琴键一样肋骨的小牛肉,还有水草一样鲜嫩多汁的蔬菜,看起来像死去的章鱼或水母。这些生鲜的午餐食材带着尚未成形的单调味道,那是植物和土地的味道,散发着原野和乡村的气息。”

  “你看,这个打火机,是不是很漂亮?也许它会跟着我的骨灰一起被扫进垃圾桶,也许它会被谁捡起来……如果你需要一点勇气,可以放一曲交响乐,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五交响曲怎么样?还是说你更喜欢在这种时候听肖邦?”

  他躺在火光里,他躺在地毯上。他喉咙上的吻痕像一道伤口,可他在笑。汽油味混杂着过剩的氧气,我已经呼吸过度我喘不过气。把那个打火机扔掉,求你了,我没有想要这样、我没有想要、我没有、我想要——不!停下来,拜托了,除了这样做怎么都好。

 

“每天,炎炎夏日从我们位于集市广场的二楼公寓那个阴暗的房间穿过:空气的条带在寂静中颤抖,一块块阳光在地板上做着燃烧的白日梦,手摇风琴的旋律从夏日金黄色静脉的深处流出;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钢琴的旋律,不断重复弹奏着两三节副歌,音乐晕倒在阳光中白色的人行道上,消失在正午的火光里。打扫完毕后,阿德拉放下亚麻布窗帘,让阴影进入屋内。这时所有的颜色都降了八度,屋子里充满了黑影,仿佛浸淫在深海的光线中。一切都在这绿色的镜子中显得更加混浊,而夏日的燥热则在窗帘上呼吸,在午后的梦境中轻柔地摇晃。”

  我不要真实,把涌动还给我,把空虚还给我,把闭塞还给我,把溶解的冰还给我。

  把天明时分坠落的乌鸦还给我,把混杂着毒品的钻石屑还给我。把火光和烧焦的留声机还给我,把扶手椅和沉睡的爱人还给我。

 



11:00 服药午休


  Lumpy在午夜时分惊醒。他的四肢不知何时重获自由,但仍然麻痹无力,冷汗浸透了全身。月光被水泥墙遮蔽在后面,空洞的笑脸如同上帝的眼睛一般悬在他头顶。他在黑漆漆的夜里看不清楚,但他仍然被盯得浑身发毛,后颈刺痛,毛发直立。

  他撑起酸软的身体,试图爬回到他的安全区域去,却摔在地上。残留的药物还在他血管和脑神经中窜动,像是一场对神经受体的漫长强奸。他睁开眼只能看到视网膜上闪烁的白色星点,闭上眼只能感到空间在旋转,而剧烈的心跳把时间像面团一样不断拉长。

  深呼吸,深呼吸。他对自己说。吸气8秒钟,屏住呼吸4秒钟,吐气7秒钟。吸气,屏住,吐气;8秒,4秒,7秒;8,4,7;8,4,7;847,847,847847847847847……“闭上眼睛,Lumpy,闭上眼睛。”

  他听到一声温和但坚决的命令,他照做了。再睁开眼的时候,Lumpy看到一片融融的暖光,在噼噼啪啪的碎响中生机勃勃地跳动,照亮了半边生霉的天花板。

 

  壁炉干燥的热气暖热了他的一侧身体,而另一侧仍旧僵硬,且浸满汗湿的粘腻感,像腐烂前的死尸。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块猩红的地毯上,一丝不挂。四下散落着白色的药片。半瓶威士忌倒在手边,濡湿了毯面,还在向四下蔓延。

  在他身边,靠近壁炉的那一边,跳动的逆光里,Mole很安静地卧着,背对着他,肩膀上斑斑点点,随着不均匀的呼吸轻轻起伏。Lumpy撑起身体越过Mole的肩膀去看他,Mole是睁着眼的,墨镜不知所踪,蓝莹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壁炉的深处。

  他感到混乱:先是一阵无地自容的歉意,紧接着又为这阵歉意感到难堪。在这片刻的不会持续下去的寂静中,他迫切地感到自己必须开口,才能抢先打破这片让人窒息的空气,为自己挽回一点颜面。但在他努力地试图寻找合适措辞的空档,Mole已经翻过身坐了起来,平静的表情像面具一样毫无破绽。“是我喝醉了,医生,我很抱歉。”他说。

  那该死的体恤让Lumpy无端地焦躁起来——但那腾起的怒火又让他没来由地恐惧:他先是感到一种冲动,去亲吻对方,去把那张脸上的平淡撕个粉碎的冲动;但他说出口的只有“你最好早点休息,以减轻药物的副作用”,这荏弱无力的话让他自己也无地自容,他强烈地感到想要逃离

  Lumpy以为自己听到了一声冷笑,但无从知道是不是壁炉燃烧的声音带来的错觉。Mole仍然静静地,用几乎是羔羊一样温和的眼神面对着他。Lumpy静默着等他开口,说出那句致命的刻薄的话语。

  “847。深呼吸,医生。”但Mole说。




14:00 电休克治疗

 

  手臂组成的森林在剧烈的摇晃,他的视野也在剧烈地摇晃,像地震一样。

  他听到护士小姐的凄厉的尖叫声。他奋力地抵抗那一只只试图把他按在地面上的手臂,抬起头来透过森林看到一张血红的笑脸——护士的脸,被撕咬得破破烂烂的脸:嘴巴被硬生生地扯裂成上下两半,脱臼的下巴耷拉着,眼泪、口水和血混在一起沿着她下巴淌下来。美丽的护士小姐在他的注视下惊恐地捂着脸向后爬,溢满了泪的眼睛被憎恨扭曲成两道诡异的弯弧——看起来更像那个涂鸦的笑脸了。

  他瞪大了眼睛,为她激烈的反应感到又惊讶又意外。他简直被这样活生生的情绪表达惊吓到了。“没关系,医生。”“这些都无所谓。”“没有什么,我不在乎。”原来不是每个人都会用这种平淡的话敷衍他。但真诚的话他也不爱听:“疯子”“妄想狂”“强奸犯”“掐死病人的不配做医生”“你连疯子也不配做你应该去死”。他不恨她,只是想让那张刀子一样伤人的嘴闭上,或者再也不要闭上。“他只是你的病人他不是你的爱人!”为什么她舌头被咬掉了还可以说话?为什么她还不停下来?

  护士被拉走了,她眼睛的形状还残留在他视野里,长长的睫毛被热气烧得蜷曲起来,不会放大也不会缩小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塑料味、糊味、木头烧焦的气味从他喉咙底下升起来,翻腾的空气里传来一阵肉类的芳香。他开始喘不过气,就好像被咬下来的半根舌头堵住了呼吸道;他的心脏疯狂的挣扎,好像被一只手攫紧了要从胸腔里扯出去。他开始颤抖,开始反抗。他开始感觉到药剂在他身体里急速地流窜,他开始感觉到肩膀上、手臂上、脖子上、浑身上下痛楚难当,嘈杂的呼喊声开始透过他的耳膜钻进他的脑子——现实感,如同被一盆冰水泼醒的湿淋淋冷冰冰黏糊糊的现实感迅速淹没他。他溺水般地拼命地挣扎起来,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或抠出自己的眼球。但盘绕着青色藤蔓的树木生长得这么快,遒劲的树根把他的脖子和四肢越勒越紧。森林上空的天光迅速被枝叶掩蔽。

  白漆的铁门在他眼前砰地关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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